第五章 测试
太阳慢慢沉下山头，邢晨在旅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解决了晚餐，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有类似于快餐的搭配。
虽然对这里的物价已经有了初步的估计，但付钱的时候还是令他大吃一惊。自己手头上的银币究竟是一笔怎么样的巨款！看上去十分丰盛的一顿下来一共只花费了两铜币，邢晨付给老板一枚银币，老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找给了他九十八枚铜币！看着满满一大袋的铜币，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夜雪给的这十几枚银币居然已经足够他在这里吃喝不愁地生活两三年！看来要在明天中午之前花掉它们还真是个不小的挑战呢。
按照约定，邢晨回到了旅馆，在侍者的帮助下找到了地下室，遍布各种华丽的装饰大厅不同，地下室的四壁都是由单调的灰白色石砖砌成，墙上挂着几盏长得酷似油灯而且十分耀眼冷色光源，没有半点多余的修饰。所有进到地下室的东西似乎也随着这些灰白的四壁一起失去了色彩。
穿过一条长廊，又沿着盘旋的楼梯向下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了一个偌大的圆形地下大厅。大厅的穹顶足有近十米之高，如同教堂的穹顶之上上雕刻着各种神秘的花纹，与地砖上的纹路遥相呼应。大厅的周围摆放着各种工作台、武器架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奇怪设施。八根雕刻这弯曲的花纹的白色柱子竖立在大厅中央，八根柱子中间，放置着一块淡蓝色的水晶，散发着朦胧的蓝色光芒，神秘而诱人。
夜雪和两个身穿长袍的术士已经在大厅之中等待着邢晨了，看到邢晨到来，夜雪迎了上去。
“邢晨，你跟着那两个术士做一下能力测试吧。”夜雪把邢晨带到了那两个术士旁边。
“能……能力测试？要怎么测？”
“呵，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能力测试呢，就是检查你从世界法则那里得到的是怎么样的力量。”一名术士向邢晨解释道。
“那好吧。”邢晨没有多问什么，他知道多问无益，只是把背上用布包好的长剑丢给了夜雪，然后跟着术士向大厅中央走去。
来到大厅中央那块淡蓝的水晶前，术士示意邢晨将右手放到水晶的上。
邢晨照做了，一阵彻骨的寒意穿过了他的掌心，寒冷顺着血管向全身蔓延。巴掌大小的水晶散发着朦胧的光芒，邢晨的手几乎盖住了水晶，但那光芒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在邢晨惊讶的目光中缓缓透过了他的手掌，漂浮在他的手背上。
术士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双手捧起一个小巧精致的翠绿色镶金瓷碗，把碗中的无色液体缓缓倒在邢晨的右手上。
“呃……嗯……”原本的寒意在液体与手接触的瞬间变成了痛苦的冰凉，如同无数寒针刺入骨髓。刀架在脖子上都面不改色的邢晨在这般痛苦之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水晶的光芒闪了两下，随后黯淡下去。
术士看了一眼水晶，摇了摇头，把邢晨已经彻底冻僵的手从水晶上拿了下去。
“唉，年轻人，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世界法则没有认同你的任何力量。”术士叹了口气，对邢晨轻声说道。
邢晨看向夜雪，她似乎刚刚把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邢晨没有在意，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那试试这把武器吧。”夜雪把邢晨的长剑递给了另一名术士。
术士接过武器，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在剑身上的破布。原本被包裹在发黄的破布中的长剑毫不起眼，让人感觉像是一根破旧的木棍一样。但当破布被拆下的那一刻，冰冷的红光让两个术士都不由得一愣，如果说水晶给人的是源自肉体上的冰冷，那么这把长剑则是给人一种直逼灵魂的寒意。
术士拿着长剑走到水晶前，将长剑剑尖朝下竖立在水晶之上，术士渐渐松开手，长剑一歪，落入了术士的手中。术士无奈地摇摇头，重复了几次，但结果总是千篇一律。
“这把长剑做工很精致，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可惜它同样没有得到世界法则的认可，连在圣水晶上竖立起来的能力都没有。”术士说着，把长剑用干净的白布重新裹好，交还给邢晨。
“唔？竖立起来？也就是说有些武器能在水晶上立起来喽？”邢晨问道，虽然心中有许多想吐槽的话，但想想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自然也就慢慢接受了。
“当然。”刚刚那名术士走到武器架前，随手拿起了一把短刀，双手郑重的将短刀刀尖朝下，轻轻地立在水晶之上。当他缓缓松开双手时，身形完全不像长剑那样对称的短刀并没有像邢晨意料之中那般翻倒在地，而是静静地竖立在水晶之上。术士的双手完全离开了短刀，水晶上的淡蓝色光辉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白色光芒！
“这是初级武士级别的短刀。”夜雪在邢晨的身旁轻声说道，“白色是属于初级武士的颜色。”
“这些……和普通的武器有区别么？”邢晨不解地问道。
“这个啊……”术士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了一把硕大的铁锤，“看在你是夜雪小姐带来的人，就让我来给你演示一下好了。“
术士说将水晶上的短刀拿起，水晶上的白色光芒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蓝色幽光。他将短刀刀刃朝上夹在工作台上，然后缓缓提起了笨重的锻造大锤。短刀面对大锤，就如同火柴面对铁棍，只要铁棒挥下纤细的火柴就只剩下断裂的结局。术士将大锤举过头顶，对着单薄的刀刃狠狠挥下!
“啪”的一声，铁锤被削成了两段，而刀刃就如同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连一道划痕都没有留下。邢晨惊愕地看着被削成两节的锤头，说不出话来。
“被世界法则认可的武器，是不可能被毁灭的，”夜雪解释道，“武器的主人可以被杀死，但是武器本身却是无法磨灭的存在。”
“不过平民持有武器，在俄梅林克大陆可是非法的哦。”术士在一旁补充道，“但是既然你是来自深渊森林，有武器防身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你不随便把你平民的身份透露给别人就好。”
“世界法则……真的……有这么强大吗？”邢晨决定一问到底。
“世界法则操纵着世间的一切力量，如果它不认可这把武器的毁坏，那这把武器就不可能被摧毁。”
“所有力量都必须遵从世界法则的支配，包括想要毁灭这把武器的力量也不例外，”一名术士补充道，“所以只要世界法则不认可，你的力量就算能够使用出来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也就是说……如果世界法则不认同一个人的死去，那么他就不会被杀死咯？”
“没错，的确存在这样的人，不过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他们与世界法则签订了契约，他们不会被除了神和天使之外的任何人杀死。他们被称为‘契约者’，这个世界上不可消灭的存在。”
“话说……听你们说了那么多……世界法则究竟是什么东西？”
“呵呵，看来一直待在深渊森林里的邢晨先生是真的不了解这个世界啊。”术士笑着，“这么说吧，世间的魔法师、武士甚至是神和魔鬼，各种力量，看似相互交错杂乱无章，但实则都有着同一个本源，这个本源来自于太阳，而世界法则就是管理这个本源的规则。”
“规则？”
“嘛，举个例子，相比于一个国家，国王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他掌握着国家机器运行的规则，也就相当于拥有了一整个国家的力量。世界法则掌握着本源的运行规则，自然拥有了本源的力量。”
“哈，看来我是一点力量也没有呢。”邢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也不一定，邢晨先生如果身手不错的话应该可以挑战初级武士级别的对手，但是如果遇到像夜雪小姐那样的中级武士的话……估计也就只有被打的份吧。”
邢晨难以置信地看向夜雪，难以想象，这个外表看起来十分纤细的女孩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的力量。不过就之前她对自己拿着短剑的姿势来看，她肯定是有训练过的，没有人能够在没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的前提下熟练地摆出带着极强进攻性却又不漏任何破绽的战斗姿态。
“既然已经证明了你不是魔法师，那么我就可以放心了。”夜雪毫不保留地说道。
邢晨苦笑了一下，看来他的猜测没错，夜雪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放松警惕。更何况是对一个来路不明，自称来自五万年前，对现世一无所知的男人。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中午之前告诉我你的打算，是回深渊森林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夜雪说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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